2023年6月30日星期五

懷念家駒三十年●回憶當初


這本就是Beyond前經理人Leslie Chan 大約十年前出版的書籍。





每年六月,我們便會懷念家駒的歌聲。





以下摘錄自書內Leslie Chan 本人口述,回憶說起四十年前...

第一次見到Beyond

八零年代早期,香港受到英國獨立品牌林立的影響,許多小唱片公司開始冒出,我的朋友也跟著創了一間名為「IC唱片」的小公司,簽了香港搖滾教父「夏韶聲」以及「小島樂團」,並找我擔任小島的宣傳。後來小島將發片,團員區新明便順勢請我當經理人;這也是我第一次當經理人。

小島的第一次演出由於知名度還不高,因此區新明便建議,請「Beyond」擔任嘉賓,雖然當時我從未聽過Beyond的音樂,但身為圈內人還是會知道他們在玩比較重的搖滾;而這跟「小島」的音樂其實不太搭。

區新明回答我:「沒關係的!他們人氣很高,可以帶來很多票!」(笑)所以後來我們就邀請了Beyond。

我還記得第一次看到Beyond時心想:「哇塞!這團真的超搖滾的!」他們一頭及腰長髮,皮衣皮褲還鑲上鍊子,完全就是重搖滾樂團的形象,對於民風保守的早期香港,是一般大眾不太容易接受的音樂類型。

糗到爆的初次見面

與他們邂逅的第一首歌是頗重的演奏曲〈The Other Door〉,單純而激烈的旋律讓我不禁納悶「這樣的音樂真的有市場嗎?」進了第二首歌〈永遠等待〉我還是沒有太強烈的感覺…直到中間第三首歌左右突然我的經理人直覺告訴我「這四個人將來一定會很紅,你一定要簽他們啊!」(笑)

抱著緊張而激動的心情,我在他們演出結束後快速跑進後台,但因為我完全不認得團員的長相,所以一開始錯拉了他們一位名為Mike的朋友,還興奮的拉著他的手問他說:「嘿!你是Beyond的團員嗎?我是小島的經理人,我想簽你們!(超激動+糗笑)」

直到後來找好久我才見到家強、阿Paul與世榮,簡單自我介紹後,世榮便留了傳呼機號碼給了我讓我聯繫他們。不到三個星期後,12月23日,我們在「二樓後座」附近的餐廳簽了第一張合同。

在「二樓後座」的歲月

Beyond第十一張專輯《二樓後座》即是以此地為名,他們曾在此租用專用排練室及錄音室,當時有些其他的租客,還有個沒什麼人用的小客廳,髒亂的環境沒有燈,地上滿是酒瓶,空氣中瀰漫著陰鬱的氣味,因此我們談事情大都不在這談。

那個時候團員們都有工作,世榮是勤快的保險從業人員,每天準時上班,下班就去排練。那是一間以企業投保為主的保險公司,家駒也在那邊工作,不過他忙於創作很少去上班(笑),家強我不太記得了…阿Paul在做平面設計,我則是單純靠接案維生的Freelancer。

85年的香港,已經有了「太極」、「達明一派」,還有「小島」三個樂隊。而Beyond當時屬於地下樂隊,擁有數百名死忠歌迷,在當時的香港獨立音樂圈,算是很有知名度了。

KINN'S MUSIC

當時簽下Beyond真的有點衝動,加上對他們的音樂了解還不夠,因此剛開始的時候還真的有點無從下手的感覺。86年年初,小島樂團解散一分為二,成為「凡風」與黎允文主導的第二代「小島」,當時黎允文找我合作,因此幾經斟酌,考量到手上有「小島」與「Beyond」兩個不錯的樂團,因此我才決定要籌組獨立音樂公司「KINN'S MUSIC」經營他們。

一開始我沒有資金,所以找寶麗金談,他們也願意投資並幫我們發行,並提供一部分資金讓我們去操作,也因此公司是我們雙方共有的。在製作、宣傳、發行…等工作都搞定了的情況之下,Beyond與KINN'S MUSIC正式簽約,並發行了EP《永遠等待》以及《亞拉伯跳舞女郎》、《現代舞台》兩張專輯,但雖然發了三張作品,可是唱片銷量一直無法提昇,樂團的進度似乎也就這麼卡住了…

緊接著而來的《秘密警察》就不再是由我獨自運作的了。當時做了前三張作品,身為樂團經理人的我,仔細統整了個別的銷量,雖然都有兩萬張出頭的數字,但銷售開始趨於停滯,沒有新的歌迷群加入,實在讓人頗為憂心。

在當時的香港,兩萬五千張就已經是金唱片了,因此兩萬出頭這樣的數字,幾乎已經逼近了金唱片的標準;但反觀達明一派、Raidas這些前輩團體,他們動輒十萬、二十萬的銷量,確實對Beyond造成很大的壓力。

另一方面,當時媒體看待我們的角度,也是覺得Beyond只是小公司旗下的樂團,因此不太重視我們,種種問題層層壓下來,那時我們真的覺得這樣下去路會走得很困難,而明明已經靠著自己壯大到一個程度的Beyond,長久的努力被受到如此冷落更讓我們心有不甘。因此,《秘密警察》這張專輯,我們便接受了新藝寶唱片公司的合作提案。

當時的達明一派、小島、太極都很有自己的特色,Beyond想在中間打出自己的位置跟他們競爭,想當然就要先找到自己的路,絕不能跟他們一模一樣。因此我告訴家駒:「關於將來在主流圈推出唱片,第一,我還是喜歡你們搖滾的感覺,因為這是Beyond最初的精神;第二,流行沒關係,好聽就可以了,但你們要抓緊自己的搖滾精神放在作品中,並繼續寫出好聽的歌曲,相信即使進入了流行樂圈,歌迷們一定都還是感受得到你們的態度與誠意!」

我之所以這麼想,是因為即使是像Deep Purple,三大重金屬始祖樂團之一)這樣的傳奇樂團,他們的歌曲硬派,但是真的很好聽,無論在搖滾圈或主流圈都受到歌迷的愛戴。而且我更深信,以Beyond的能力,絕對也能寫出好聽而又平易近人的搖滾樂。

事實上在與新藝寶簽約前,從曲風頗重的《亞拉伯跳舞女郎》開始,到後來的《現代舞台》,耳朵銳利的歌迷一定會發現我們早已針對曲風去做了調整與改進。這並不是我單方面就能強迫他們做調整的,因為家駒自己也知道,假如繼續維持以前的方式,Beyond的成就肯定很難再有更大的突破。

到了《Beyond IV》,這是Beyond擠身主流行列的轉捩點,而其中也收錄了由黃貫中、黃家強演出,並由Beyond主唱的電視劇主題曲。這個規劃來自新藝寶,因為若是Beyond想更上一層樓,就必須借力使力,而有廣大票房的電視劇甚至電影,就是他們最好的跳板。在大家的努力下,他們成功吸引到更多歌迷,銷量也確實十萬、二十萬的爬上來了。但我必須說,這並非Beyond真心想做的事,可是為了走的更高更遠,我們沒有其他的選擇。

大唱片公司會用比較商業化的出發點來思考音樂,無論是包裝、宣傳還是授權手段都會完全是商業考量,不像獨立製作會傾向在這些部份放入更多自己的想法,我們還是想讓聽眾跟隨我們,而不是去迎合聽眾,這是最主要的區別,而如何在大公司的操作以及種種誘因下,繼續堅持理念保有樂團的精神與特色,更是難上加難,有時候真的必須要有當時我衝去後台簽他們那種「豁出去」的勇氣!

以最初的Beyond來說,當時的音樂圈潮流真的沒有唱片公司敢簽他們,即使他們在85年的演唱會自掏腰包發出門票,希望邀請唱片公司來認識他們,給他們機會證明自己,結果仍是投石入水。記得當時我跟寶麗金的德哥說我除了手上的「小島」準備重組,我還想簽下「Beyond」,他就勸我:「Leslie啊!你還是先把精力放在『小島』上把他們經營好吧!而且那個Beyond到底有沒有市場與未來,畢竟錢是你的,你要自己想清楚啊!」而我告訴他:「德哥,不是啊!Beyond才是那個有未來的樂團!」至今,我仍不後悔這個決定。

作為一個「樂隊」,自然不是一個人的事,他們必須學習如何面對唱片公司與市場,而若是讓他們直接面對這一切,按照唱片公司非常純粹的商業模式去走,他們肯定更不能保留自己的想法。因此,不管是樂團也好,歌手也罷,有經理人在中間斡旋,適時給出好的意見,絕對會有一定的幫助,當然這也要看經理人替樂團的安排以及經理人特質而定,像為了在主流圈中維持住Beyond的搖滾精神就讓我費煞苦心。

89年夏天Beyond推出《Beyond IV》中〈真的愛妳(電影《開心鬼救開心鬼》 插曲)〉之後,Beyond便決定年底要舉辦演唱會。

但當時新藝寶就提出意見,希望Beyond能在年底演唱會前(時間大約只剩四個月)再寫一批新歌發張新唱片,以當時他們才剛發完《Beyond IV》,又要忙演唱會還要面對日常工作的緊湊節奏,要他們推出全創作的新專輯真的太困難了;但換個角度想,到年底演唱會前這段時間,媒體的曝光率是正高的時候,加上《Beyond IV》確實挺成功的,在這個時候趁勝追擊發出一張作品確實也是很好的時機,因此我直接建議家駒,將之前寫給別人唱的歌曲整理起來,用Beyond最擅長的搖滾加以改編,並加入幾首歌,這個提議也被採納,因此誕生了《真的見證》這張白金專輯。

91年的某一天,我特地找來家駒跟他討論唱片公司簽約的團務事宜,肇因於當時臺灣的市場已經打開,許多香港音樂人紛紛來台,有的甚至更早就已經開始佈局。最好的例子是「草蜢」,當時Beyond在香港是非常非常紅的,但反過來,草蜢在臺灣卻比Beyond還紅,從銷售量來看差距就很明顯,Beyond在臺灣的銷量才賣不到十萬張,草蜢卻賣到了二十多萬張,相形之下我們的成績便顯得相當普通。

另一方面,新藝寶的後期宣傳讓我們覺得還有更好的空間,他們的歌手基本上也是隸屬於臺灣寶麗金,但臺灣寶麗金旗下早已有陣容堅強的香港歌手群,不見得會願意撥出資源與時間來經營Beyond這個不是直接歸屬在編制內的團體。但Beoynd是有實力與市場的樂團真的毋庸置疑,因此我建議家駒,新藝寶的約滿後,就不要再跟唱片公司簽約了,我們應該要反過來,在臺灣以及香港挑選合適的公司,將母帶授權給他們操作即可,例如臺灣的滾石或飛碟唱片。

這個建議除了可以讓Beyond對自己的控制權更大,另一方面版稅的利潤也高出約一倍,我更進一步建議家駒92、93年兩年規劃先以臺灣為重點去做拓展,日本雖然已經有林憶蓮等歌手成功打入市場,並取得還蠻好看的成績,但我還是建議等有唱片公司願意邀請我們再做嘗試即可,暫時不必太大著墨。

直到九月,日本經理公司「Amuse」來信說有很大興趣想簽Beyond,我們才正式採納日本公司的規劃。當時我在溝通書信中有提到前述的兩年規劃,並在合同上講明了樂團還是以臺灣、星馬以及香港為重心,一年中只有約三至四個月會在日本宣傳、錄音,並非像後期他們長期滯留日本的狀況。那段時間他們在日本其實並不快樂,一方面是語言隔閡,另一方面在毫無基礎的日本待久了,沒有著力點自然會變得茫然,接著家駒也因為意外在日本身亡,這兩年(92至93年)我想毋庸置疑是他們最低潮的時刻。

1993年5月份在港宣傳唱片後,Beyond匆匆回到東京,便馬上為他們接著出版的日語唱片做宣傳,萬萬沒有想到在6月24日的凌晨,當他們在富士電視台的一個遊戲節目錄影中發生了意外,家駒從二點七米高的台上與其中一位節目主持人一同跌落台下,非常不幸的由於家駒是以頭部首先着地,家駒因而即場昏迷,據事後警方的調查,翻看富士電視台所提供的現場錄影帶,他們兩人從台上跌下的過程卻沒有被攝錄下來,但事發前後的現場畫面卻清晰可見,究竟家駒受傷昏迷前的這是幾秒鐘發生了甚麼事情、事發的經過是如何的?為何就是這幾秒鐘的畫面會完全的消失了?到底是甚麼原因?警方調查後的公佈是因為台上的圍板不夠堅固,所以造成這次不幸的意外。

除了錄影帶的關鍵問題,我的疑問是:家駒與其中一位扮演類似魔鬼的主持人內村光良是同一時間從台上掉下的,為甚麼家駒的傷勢會是那麼嚴重?而內村光良則僅受輕傷,第二天就可以出院了,當他們還在台上的時候,按理他們雙方的距離應該是非常的接近,要不然倆人是不會同時墮下的,那麼是否因為內村光良與家駒扭作一團而掉下台?是否因為這樣而引至下墜的速度和力量倍增?當一個人失去重心的時候,雙手張開是自然的反應,這樣是可以避免身體第一時間直接摔到地上,而同時間可減輕身體受傷的程度,當時是否因為家駒被內村光良抱著而沒法把手張開,所以頭部直接撞到地上?是否因為從台上掉下來的時候,家駒一直被內村光良在上壓著,所以令到他的受傷程度更加嚴重?在另一方面,是否因為這個原故,內村光良避過直接摔到地面,結果祇是受了輕傷?是否因為這個原因,電視台為了維護內村光良而在錄影帶上做了手腳,將那幾秒鐘的畫面刪掉?




網圖,原來上圖三人相是轉自這張名為「香港」的唱片。







 不喜歡看字便看相片吧。#家駒

2023年6月29日星期四

轉:Beyond幕後經理人陳健添揭秘不為人知的往事

註:此文是2013年在網絡的連載, 所以是十年前發生的事。內文字眼經過修改,保留港式閱讀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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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來是最受歡迎樂隊的最不受歡迎經理人。」陳健添

(Leslie Chan)看著窗外,苦笑著說。他是Beyond樂隊在1986年至1993年期間的經理人。1985年12月,他簽下當時還在香港地下樂壇苦苦掙扎的Beyond。如今,他在微博上寫到:「如果你們問我這個問題:你作為Beyond的經理人,你最大的回憶是什麼?我會非常坦白地跟你們講:很不幸,我沒有太多快樂的回憶。

陳健添,Beyond前經理人,香港星探級的老闆,最早發掘了Beyond、王菲、黑豹樂隊等,也是國內傳奇性唱片公司「紅星音樂生產社」創辦人。

今年是Beyond成軍30周年,也是主唱黃家駒去世20周年。陳健添計畫出版三本書,一本是黃家駒的寫真集,另外兩本是他寫的Beyond傳記的上下冊,名為《真的Beyond歷史》。其中上冊已經出版,詳細記述了他簽下Beyond直到1988年底這段時期的故事,涉及Beyond如何從一支專輯銷量只有2000張《再見理想》的地下樂隊,變成一支銷量2萬張《秘密警察》、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的樂隊。書中的一大看點,是他和Beyond四位成員關於合約方面的矛盾。而下冊將記錄Beyond的輝煌時期,及主唱黃家駒在1993年6月30日的意外去世。下冊計畫分7章,他寫完了大約三分之一,爭取今年內出版。

今年6月,Beyond的兩位成員黃貫中與黃家強曾在微博上展開一場罵戰,陳健添也捲入其中。陳健添與黃家強關係的不和表露無遺。他形容三位成員的個性是「中肯」,「真實」和「虛偽」。至於如何對號入座,他說:「你自己去聯想吧。」

過去20年,陳健添與黃貫中、黃家強、葉世榮這三位Beyond成員完全沒有聯繫。但他與那些圍繞在Beyond身邊的人仍然保持聯繫,並期待與Beyond重新建立友情。「從前20年我們浪費了我們的友誼,我不希望再浪費20年。當然這個不是出現在3個人的身上,我覺得黃家強肯定跟我20年後都是這樣。這是比較遺憾的現實。

陳健添與Beyond在1988年曾因Sony唱片利用合約漏洞挖牆腳一事,讓他與樂隊鬧得十分不愉快。但隨著1989年《Beyond IV》的成功,樂隊與他的矛盾隨之被拋諸腦後。真正的問題出現在1992年。Beyond簽約日本公司Amuse,赴日本發展,陳健添把經理約交給Amuse,但仍然保留Beyond經理人的職位,負責Beyond在香港、臺灣等地的事務。當年4月在香港的一次飯局,被陳健添稱為「最後的晚餐」,自此他的地位被「隱形」,並不再和樂隊來往。1993年4月,Amuse與Beyond一起將陳健添告上法庭,希望取回陳健添手中的歌曲版權,官司直到1994年中才和解。

陳健添在被Amuse與Beyond邊緣化後,於1992年,赴北京成立「紅星音樂生產社」,推出了鄭鈞、田震、許巍等歌手。他在1999年移民澳洲,隨後淡出唱片業。

「我從1992年以後基本上都沒有聽Beyond的歌,因為每次聽到他們的音樂就想起來從前的事情,想起來那些官司。我最少有10年都不想聽他們,一聽我就生氣,憤怒。大概5年前開始,這種感覺慢慢改變了,也瞭解大概的情況。那個時候他們沒有選擇,他們不想得罪日本人。」陳健添說,「我在澳洲,通常不會跟人家講我是Beyond的經理人,我會跟人家講,我在大陸做過紅星。紅星也有不好的回憶,但是總的來講,我很驕傲做過紅星。因為後來他們(Beyond)的那些言論,製造太多仇恨。很多粉絲上來就說你全家死什麼的,是非常不好的回憶。」

Q:你和Beyond之間的合作關係是什麼時候結束的?

我跟Beyond的經理人關係最早從1985年12月開始,一直續約。最後一個經理人約是在1992年1月1日生效。那個合同是1年半,結束的時間剛好是家駒去世的那一天。

Q:這麼巧?

還有一張是Beyond跟華納的唱片約,也是在1993年6月30號結束。等於兩份跟家駒有關的合約都是在那一天結束,非常巧。

Q:Beyond為什麼會簽給日本公司?

很老實講,他們給的條件實在是非常好。而且有機會去發展日本的市場,也是個挑戰,所以他們都覺得同意。

Q:在你的書裡寫到,1988年時你和樂隊已經有了矛盾,為什麼之後還能繼續合作?

1989年中開始,我們已經慢慢恢復正常。其實作為藝人肯定有那種很強的自我。沒有自我的人,做不了一個巨星。每個藝人開始膨脹的時候,做經理人的只能接受。他們有什麼壓力不可能隨便找人罵,也不可能四個人互相罵,最簡單的發洩就是罵罵經理人,罵罵唱片公司。通常我都不大理他們。每次續約的時候沒有強迫性,我覺得我有這個能力幫你們做事,他們也覺得Leslie還可以——可能他們不會說最好——就跟Leslie再續吧。他們也不想找其他人,終歸你要找一個新的經理人回來,要重新去適應。

Q:1993年家駒去世之後,你和Beyond就沒有再續約了?

沒有了,1993年4月,日本人先來起訴我;一個禮拜之後,Beyond來起訴我。我覺得完全是一個鬧劇。

Q:他們起訴你什麼?

起訴也沒有什麼實在的,都是日本人在後面搞事情,他們想把我這些版權都拿過去。因為在1986到1991年,6年內Beyond所有的歌曲版權都是我的公司的。日本人就利用這個點跟Beyond說,其實那些版權你可以不用簽給Leslie,你們可以自己去保留的。我想解釋一下,在那個時候,一個歌手或者作曲人寫了一個作品,基本上版權都是交給出版公司。後來這個趨勢開始改變,是差不多1990年的時候,從歐美開始,有一些名氣較大的歌手或者藝人,他們自己控制(詞曲)版權。日本人就是利用這個點,去煽動Beyond。

Q:官司結果呢?

我記得家駒去世之後,在香港出殯,Amuse的老闆有過來。出殯的第二天還是第三天,他有一個老外助理打電話給我說,我們老闆想跟你見面。我想可能因為家駒去世,這個官司的事情就不打了。我到了以後,他說,家駒已經不在了,希望你能把所有歌的版權還給Beyond。我就講,可以啊,假如Amuse也把所有的版權還給Beyond,我會把我的東西還給Beyond。他聽完之後馬上站起來走了。這個事情一直拖到1994年中,他們提出和解。

Q:煽動Beyond起訴你,日本人自己能得到什麼好處?

很簡單,他們覺得Beyond很厲害啊,從利益上來講,這是一塊很大的肉。Beyond拿到以後不會自己做的,很可能拿到之後讓Amuse做代理。

Q:家駒去世的時候,你在哪裡?

他發生意外的時候我在北京。我也沒看新聞,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一個朋友給我打電話,說家駒在日本做演出,從臺上掉下來,他講得不太清楚,我以為是一個很矮的舞臺,我說有什麼事?頂多斷了腿。後來瞭解清楚之後,我就回香港,跟其他家駒的朋友聯繫,問他們要不要一起過去(日本)看。我約了幾個人,有一個朋友叫王日平。第二個叫梁國中,阿中,他本身跟家駒都是同學,一直都像哥們。還有家駒的一個女朋友,就是「喜歡你」寫的那個女朋友,但那時候她已經結婚了,好像是跟她丈夫一起去的。我們是29號晚上到的。我記得很清楚,第一個晚上我跟阿中一個房間,結果他打鼾的聲音像打雷一樣,完全沒法睡。第二天我就說,阿中,我不跟你一間房了,我自己開一間睡,所以第二天我是一個人的房間。

我們30號差不多中午去了醫院,先在大堂等,不是隨便到了就能上病房的。等了差不多1個小時,他們說你們可以上來了。在那1個小時裡面,有兩個人從上面下來,第一個是單立文,他是家駒的好朋友,也是Blue Jeans的貝司手。後來又看到日本公司裡面的一個人下來,那個人就是在中間搞很多小動作的人,他看到我在這裡,我就知道肯定有問題出現。後來我們進電梯,出去還沒走兩步,還在電梯口,就有個日本人說了一大堆不知道什麼東西。然後翻譯說,對不起,現在決定不能給你們探訪。我就知道是日本人在搞鬼。沒辦法,大家很失望。當天就出去走走吧。我最近看了網上一個短片,說剛好家駒走的時候是下雨,天是黑的,我想起來,我們在外面逛,突然下雨,然後天就很黑。但是我們沒有留意太多。逛到晚上,大家回飯店。那天晚上我一個人看電視,不懂日文。看新聞,突然看到家駒的照片,我說這邊對家駒那麼重視,新聞都會播。看完就睡覺。其實那時他已經走了,但是我不知道。第二天,我們一幫人到了機場,辦完手續,王日平才跟我講,Leslie,昨天有個事情沒跟你講,怕你太難過,家駒已經走了。假如那天我沒有去,阿中,王日平,還有他女朋友,肯定能見到最後一面。感覺好像就是家駒在等你們過來。結果沒辦法,人家不給見。

Q:你知道家駒去世的消息之後是什麼心情?

空白。反正就是覺得,昨天走了,怪不得看到電視裡在說,然後就是一片空白。

Q:從現在角度來看,你有沒有後悔把他們送到日本?

老實說也不是我的決定,我從頭到尾都是一個經理人的角色,我只是去談一個最好的條件給他們。不是我說簽就簽,是他們最後決定簽不簽。

Q:是不是Beyond四人時期的詞曲版權都在你這裡?

也不是,1993年(《樂與怒》)我沒有拿他們的。其實那張(詞曲版權)也是我的,因為我跟他們的合同是到1993年6月。和解的時候,我的律師就問我,為什麼1993年那張唱片的版權你不要。我說雖然合約上面歸我,但是我跟他們已經鬧成那個情況了。加上1992年那張唱片(《繼續革命》)我是有參與一些工作的,我覺得應該保留版權,1993年那張唱片我是完完全全沒有參與什麼工作,沒有投入。我不想好像我欠他們那麼多東西。但從法律來講,我是完全可以要求歸我的。

Q:Beyond的版權能給你帶來多少收益?

我把版權轉讓給了環球唱片,現在我手頭上已經沒有Beyond的詞曲版權。從1998、1999年已經沒有什麼收入,每年錢越來越少。後來,環球提出了不錯的價錢,我就賣給他們了。一張唱片裡有兩種版權,第一是歌曲的作曲作詞版權,那個是環球的。第二個版權是母帶的版權。有部分那些現場演出的版權都是我的。那些都是打完官司以後,Beyond他們認可,送給我的。其實很搞笑,他們後來會罵,為什麼你發這個東西,什麼現場(錄音)啊,Demo啊。其實嚴格來講,我跟他們那個合同,我不是有100%的權力去發行。問題是在1993年打官司的時候,我已經沒有收入,日本人每月該給我的費用完全不給,然後我每個月要付律師費,平均來講都要7到8萬港幣一個月,我的錢從何而來?沒有錢。我就問律師,這些現場我能不能發?因為律師費很高,我要想辦法付錢。打一個官司,從起訴到法院,一般要1年半到2年的排期。中間如果雙方沒有什麼檔來往,就簡單。但是Amuse的策略就是不停有東西,我說你什麼就要你回信,就是要燒錢。假如你沒有錢燒,你就會輸掉官司。那個時候律師給我的說法,是當然這個(權力不是100%,但是我要是出版這些東西,我會輸的情況比較低。在和解以前,我發了一兩張現場專輯。到和解時,條件也是他們提出的,從前的事互不追究,包括那些已經發行的現場的東西。那等於就是你認可那些東西我可以發行的。為什麼他們後來看到我再發行東西又罵這個罵那個,其實他們也不了解他們簽的東西,實實在在的作用在哪裡。

Q:現在你再版了《亞拉伯跳舞女郎》和《永遠等待》的盒裝紀念版,銷量如何?

(只賣了)1000套。你相不相信?還好我做那幾張是給自己紀念的東西,賣得不多也無所謂。

Q:Beyond賣得最好的一張是不是《樂與怒》?

假如家駒沒有去世,應該不是。其實《樂與怒》在香港剛出版的時候,華納跟我講,「海闊天空」送到電台,電台的人說這個歌不行,要換歌。家駒還沒有去世的時候,《樂與怒》才賣了兩萬多,很不理想的數量。以Beyond來說,他們應該一出來就要賣5萬張。結果家駒去世,一下賣到25萬,然後30萬。我們能說什麼?

Q:「海闊天空」現在大家都還在唱。

當時電台的反應是一般,那個時候電台的高層講,你們看看再選一首歌上來。這是真實的事情。

Q:你對三個人如今的個人發展有什麼看法?

從他們三個人的音樂來看,世榮最有骨氣,阿Paul最有火氣,家強最有財氣,錢財的「財」,或者是福氣吧。

Q:怎麼講?

家駒去世的時候其實日本也賠了不少錢(給家駒的父親)。當然家強會說我沒有拿錢啊。但是我舉個例子來講,那時候媒體說賠了7000萬港幣(10億日圓)。他父親拿1000萬已經完全夠他一輩子,所以很自然,都會把錢分給他剩下的兩個兒子和兩個女兒,而且肯定給兒子多一點。從另外的角度看吧,你們也可以看到一些報導說,黃家強有多少物業。你看看,黃貫中有多少物業,葉世榮有多少物業?假如他父親沒有給錢,他應該是跟黃貫中差不多,而且他出唱片還少,做演出還少。

Q:前Beyond成員劉志遠曾經透露他離開樂隊是因為和黃家強不和,具體原因是什麼?

劉志遠跟我講,其實當時不是單單一個爭女朋友的事情,那個就是導火線。他說其實一早,在1986年的時候,他已經很不高興了。他舉例說他們1986年去臺北做演出,那個時候剛起步,做完演出,劉志遠自己拿著結他走,結果就被家強罵,為什麼你要自己拿樂器,這些東西不是我們拿的,我們是藝人,你要給他們那些「下人」拿。劉志遠就很生氣,那時候只有3個Roadie,要拿4把結他、貝司,結他效果器,還有世榮一些鼓的東西,怎麼可能拿那麼多東西。劉志遠覺得我沒有做錯什麼事情,為什麼罵我?再加上一個情況就是,劉志遠覺得,要是從音樂的角度來講,我完全比你黃家強強幾倍,然後你還挑我這個挑我那個,所以那些東西就是不斷地存在心裡,很不愉快。

Q:劉志遠離開Beyond不久,Beyond就憑藉「大地」開始走紅了,他有沒有後悔?

當然他很坦白地說,會呀,每次去銀行打開那個存摺,很後悔。但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講,他開始做幕後,越做越好。他說也沒有後悔,假如你在一個不愉快的情況下工作,給更多的錢,也沒有什麼意思。而且他講了一點我是從來不知道的,就是他在樂隊裡面從來沒有什麼特別好的回憶。剛開始進去玩音樂可能有點享受,過一段時間每天都在重複,他就越來越討厭那種生活,他發覺自己非常不喜歡做台前的,最討厭做訪問,最討厭上電視台。所以嚴格來講他也沒有後悔離開Beyond。

Q:你也做過王菲的經理人,1992年後為什麼沒有繼續帶她?

我是她的第一個經理人,大概是從1989年到1991年。其實到1992年時,我是想跟王菲續約的,問題是日本人跟我之間有個規定,我不能隨便再簽其他藝人,除非Amuse同意。那個時候我就跟Amuse講,我想跟王菲續約,她是很有潛力的,但是日本人沒看出王菲那種潛力,就說,算了Leslie,你集中精神做Beyond吧。他們不給我再簽其他藝人。

Q:很可惜。你和Beyond的關係是什麼時候鬧僵的?

從1992年的4、5月份。其實中間我有去日本的,他們那趟是回來做宣傳,那個時候我跟他們有個「最後的對話」。那天晚上跟日本人吃飯,是「最後的晚餐」,就是因為那頓飯,他們講了一些不該講的話,日本人就開始做手腳。

Q:Beyond講的?

對。而且故意在日本人面前問那些問題。他們不應該在那一頓飯問,他們應該回來問我。他們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但是你問我,那麼多年下來怎麼想,(我覺得)那些都是天意。好像有一個天意在講,Leslie,你跟Beyond的關係其實早晚應該結束了,家駒可能會離開我們,你現在的責任就是去北京,北京有一幫人等著你過去。其實從頭到尾,我沒有計劃要做經理人,我沒有想過要簽Beyond,我也沒有計劃要開紅星生產社。那些都好像有條路,到了那個地方突然間就是你要去這裡、你要去那裡。

Q:那次飯局說了什麼?

家駒叫翻譯問日本人,現在誰是我們的經理人?日本人聽了之後覺得很愕然,想了一下說,你們的經理人是Amuse。第二句他還問,那Leslie現在做什麼?日本人稍微停了一下說,Leslie是顧問。第二天我就給他們四個人打電話,罵他們。沒找到家駒,可能家駒故意把電話關了,知道我會打電話罵他們。

Q:你認為家駒是故意的,還是天真?

不是故意。其實在這個「最後的晚餐」之前,我跟他們在日本最後一次見面是2月,那個時候他們在錄音,臨走之前跟他們講過一番話,他們沒有記住,很遺憾,因為我知道他們的個性,很多時候像小孩那樣。

Q:你現在還會想念家駒嗎?

不會太刻意去想,但是想起來會覺得非常可惜。
 
作者/來源:雷旋(即leslie CHAN)/Q-china 媒體


#家駒

2023年6月28日星期三

這樣地過了一天


話說昨天家中長者需要配藥,所以到這區出沒,喜出望外地診所效率奇快,不消一會便可完成交收,帶來看的書也揭不了幾頁,書留在寧靜的夜晚看才對。


回程之時正值中午,烈日當頭,沿路幸有微風吹送,還不至於覺得悶熱。


路經報攤,發現某港漫又出復刻版,近日出到第八期了,心想應否補購其中兩期?算吧,過去由它過去已說明一切,出版港漫的老頭仍舊不思進取地吃老本,情況真令人尷尬。



隨後到拉記一行,發現至愛,當拿著cranberries那張CD背面一看,那歌單還不是屬於精選?聽過才知道那些是Acoustic版本,另加三首當年推出的新歌,「迪柏之舞拉乎在柏林」,聲靚直頭要一聽再聽!


下午茶時份,齊來大快朵頤,可謂人生一大樂事。


今天決心認真地辦事(一笑),與其糾纏於想和做之間,倒不如行動最實際,已是第二回使用速遞送件服務,幸好店方在家居附近營業,加上買家是認識的,破例做點好人好事,走上店舖查詢,發現需要使用手機登入以電子方式輸入資料,過程顯得自己論盡,明明不是科技盲,也要向店員問東問西,真有點鄉下人出城的感覺。

記起上次使用同一間速遞差不多是十年前的事,買家居住澳門,當時好像詢問相熟派件員工,預約對方上門收件,只需填寫資料而已。

早前在某大群組看到這番言論,證明人不甘寂寞地改變立場,迎合需要。可以說給你知一個例子,當有人還在社會工作,填滿生活空間,做人講求實事求事,是會恥笑那群在車廂內按手機的無聊人,一旦從工作崗位退下來,空閒時候多了,便找點情趣自娛解悶,但還有一點堅持,就是不用網上理財。

時代進步,人的步伐也可跟隨與否,能有這種霸氣殊不簡單。

2023年6月27日星期二

森記猶在●行書局的回憶

自定每個星期六是閱讀日,剛過去的周末正第二次閱讀「戀戀書廊」章回故事,内容值得再三回味。好奇地如發現新大陸,「森記」另有三間分店(見下圖)還在營業?自問居於荒島很少過海,何況想看書也不一定要買。


相信在灣仔、中環、深水埗的店仍是家族生意吧?北角那間貓書局已是陳姑娘獨立個體經營,「戀戀書廊」正正描寫她與伙伴之間不一樣的經歷。以前灣仔那間有軍事雜誌出售,回想在智源工作的時候,森記是批發户,老闆常親自上門取貨,大家也算相識。

年輕時候喜歡行街購物,有一回順路到過灣仔店行逛,購得利志達作品「香港新風景」,老闆更給我折扣優惠,當時還未搬上樓上舖,已記不起在哪條街營業,說起來幾十年前的事印象已開始模糊。


沒想到灣仔還有森記,劉老闆是否三十多年前的劉老闆?有機會定當重拾行書局的樂趣。


中學年代的暑假,對漫畫中華英雄十分著迷,依照書內專欄介紹,走訪旺角文具店、書局,試圖尋找寫畫筆咀蹤跡,更到過當時位於始創中心附近的中華書局打書釘,看關於李小龍截拳道動作參考書,其後在街上遇見李姓老師,不知何解當時顯得十分戰戰兢兢。

俗語說:路是人行的,那年代對當時的旺角瞭如指掌,哪裡看電影,哪裡買唱片,哪裡買牛仔褲,彌敦道可由街頭行至街尾,當有一天發現有一間中華書局在油麻地營業,年輕無知的我確實有點疑惑,是否今天我們所說的結界?還是搬了店?答案是八十年代的時候兩間並存,現況不知,已有多年不在旺角出沒,討厭人多嘈雜的地方。

旺角快富街曾經有過一間名為「意念書閣」,專門出售台灣出版的日本漫畫,曾經心大心細研究,應否買傷追人台版書呢?結果選擇儲日版。記憶中自由人專門店曾經放有刀劍笑影印稿招徠,更曾經在那裡買過兩件橫刀衛衣,衫腰橡筋會向上縮,感覺怪怪。

#森記圖書   #森記書局  #森記書店

2023年6月25日星期日

扮電台節目_20230625



The Lady In My Life - Michael Jackson
You Have Been Loved - George Michael
Big Ideas - Arctic Monkeys
We Three - Paul McCartn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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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aven.zip - LÜCY
Listen to Me - LINION
Twenty-Seven - 盧凱彤
Summer Sea - WHIZZ
How Much Will We Remember - The Pancakes
苛刻 - 李靖筠
Supernova - 黄美婷/MFM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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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捲煙 - 孫國華
煙草を消して- 松任谷正隆
煙 - My Little Airport
床上的法國煙 - 林子祥
煙霧瀰漫 - 郭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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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黃昏 - Beyond
荒蕪中起舞 - Steffunn 勳, Jeff@Dusty Bottle, Tin Hang@ONE PROMISE
天花亂墜 - 達明一派
To Where The Bird Fly - HUH
Without Roots - Juno's Infant
歲月無聲 - Beyond

重溫或下載

https://audiomack.com/zhang-da-ming-1/song/stream-20230625

https://mega.nz/file/dZRjSKoa#_iA7pWzxT1KJ9Sj3zmZ4gMcsCFTIg6goZU_uIe70D90

#扮電台節目   #Beyond

2023年6月21日星期三

拉記收獲(九) 不學無食/一個女人


閱讀何秀萍小姐著作,順勢知道于逸堯先生也是文化寫作人,先借「一個女人」、繼而「不學無食」,兩書共同之處都是以文字分享都市人的觀點,對生活的看法,對事物的執著。

叉姐介紹了三本在荒島上要看的書:小王子、張愛玲小說短篇集、紅樓夢頭80回。


這"套"書也是先看「香港舊書店地圖」,顧名思義,這本是介紹香港尋找舊書店的好去處,此增訂版是三年前的資料,在這個訊息萬變的年代,加上疫情關係,還有幾間店仍守得住這片天?佩服這群守護閱讀文化氣息的人們,發現香港那可愛之處,在那角落空間尋找這個社會拜金主義以外的生機,樂觀面對日常,最喜歡小思老師說舊書存在的價值:「舊書的最大意義,就是保存文化和知識的材料,讓這些有價值的材料不致於被湮沒,可以經受歲月洗禮,日後有機會落到懂得愛惜和使用的人手上。」

後發掘「戀戀書廊」,作者描寫一個關於北角森記書局的章回故事,它發生過很多對我來說鮮為人知的事,當中登場人物,像書內形容為「歡樂英雄」,與主人翁陳姑娘互相扶持,經歷不一樣的人生,充分體現獅子山下拚博精神,選擇原於一念間,不書透,自己看!

趙良駿這本著作情感真摰,字多抵睇,由森記以子公司名義出版,擁有編輯自主,突顯香港人懂得靈活變通之道。檔主這副閱後即忘的腦袋,已準備看第二回,真想把書買下來擁有,但想想,購書後只會放在一旁封塵,借閱卻須在限期內閱畢,看書尾只有三次借閱記錄,也許賞識此書之人早已把書珍藏在家。

延伸閱讀,十多年前903節目「口水多過浪花」森記小訪:

2023年6月19日星期一

Top Gun & Star Trek

 

壯志凌雲,一套1986年上映的電影,到2023年才有興趣看,(再說一次,那年代使用Walkman聽歌,向在書店工作的同事借了這Soundtrack卡式,他說耳塞要套上兩個耳棉才特顯低音效果!當年還未看過此戲,也知道LD流行的年代,它是試機必備的影碟,今天看藍光版檔案,音效畫質更勝當年。

慶幸那麼多年避過劇透,影片角色人物關係更加不知,連當年家中播LD版也躲開,所以完全當新戲看,最初怕它節奏沉悶,硬塞觀眾一堆大美國主義。

看戲如發現新大陸,影星「美琪賴恩」有份演出(見圖),飾演「野鵝」的太座。



此外,在電視劇Heroes飾演Nathan的Adrian Pasdar,早年在電影中演出。

戰機飛行場面幾有睇頭,插曲動聽。

相信看過這一集便算,續集直覺上令人有點尷尬,公式重覆。

此外,近日看Star Trek(2009),和Top Gun有點類似,主角都是喜愛駕電單車,愛泡妞,自信中帶點野性反叛,不依規則辦事,卻得伯樂賞識,成就一個勇者的出現,星空奇遇故事慣常採用平行時空概念,滿足觀眾的幻想。


找來影星里安納尼姆演回年老的Spock,勾起以前看配音片集的回憶,其中一集說太空船遇上電離子風暴,但劇情不大記得了。

無可否認,美國拍攝這類科幻片確有一手,場面計算盡在把握之中,網羅觀眾內心發出的情意結,各有喜惡。

後記

不是刻意找舊戲看,影像發展到今天已達4K+質素,退而求其以BD初階看起,只要不起格已十分滿足,近月以來當然不止看這兩齣舊片,不過要寫隨想自娛,寫剛剛看的印象較好。

2023年6月18日星期日

扮電台節目_20230618



The Future - Prince
'Helden' - David Bowie
We Don't Need Another Hero - Tina Turner
Heroes (Live) - Blondie
===
Come Together - Gary Clark Jr
Human Too - The 1975
Everybody Wants to Rule the World - yoyosham
Palette - Nicadrio Lee
找出秒針的缺口 - Pandora
Superpowers - Daniel Caesar
Get Lost - Windser
Sonnet -The Verve
===
留下來陪你生活 - 張懸
おどる ひかり - Cody Lee
青い栞 - 尾崎雄貴
100種生活 - 盧廣仲
===
Daddy Is White - Suzanne Vega
William Tell Overture - Mike Oldfield
Daddy's Hands - Holly Dunn
My Father's Eyes - Blues All Stars
Tell Daddy - J.J. Cale
My Father - Judy Collins

重溫或下載

2023年6月14日星期三

口水歌錄音帶


找來一堆登過與未登之間的錄音帶!


這兩盒還未開封呢!



炒多次冷飯啦~


記錄了一個去到邊,見有,買到邊嘅年代囉!

#尹光

延伸閱讀

卡通‧兒歌錄音帶

2023年6月12日星期一

拉記收獲(八) 不在他方


最近在沒有心水選擇的情況下,借來這本著作,短期內看了兩次,幾有人味。

閱讀台灣歌手陳綺貞散文集「不在他方」,說起昔日與外婆相處的日子,有一回大人在股市獲利,便帶年少的綺貞到餐廳慶祝,小朋友其實喜歡喝玉米湯,外婆卻代她要了最貴的鮑魚湯,吃美乃滋醬加高麗菜絲伴豬排,令人幸福的滋味湧上心頭,再喝一口酸酸又甜甜的冰紅茶,回味不已,人生本來就是用來享受的,不是用來理解世界的。

她小時候練琴,開始接觸古典樂作學習初階,隨後受表哥啟蒙,聽pink floyd、Queen、B.B. King,愛聽和聲豐富的編曲,為了聽MJ訪台演唱會,訂閱音樂雜誌換取門票,從而擴闊不同類型音樂視野, 愛聽Suzanne vega、Joni Mitchell、Patti Smith等樂手作品。

她也有收集環境音效,街角水龍頭滴水、飛機引擎之類發出的聲音。

看她描寫外地旅行或是校園生活的點滴,腦海浮現的畫面和當中意境十足一個劇本分鏡,用詞充滿文學味道,導演跟著拍便可。

最難得她有看金庸先生的小說作品,與外婆一起看港劇。

她說過為了工作到馬來西亞和香港時,常常可以看到最熟悉的字,卻因為語法上的不同,有時幾乎不能理解字面上的意思,在那也常有機會看到簡體字,的確若要大量閱讀是稍微吃力,但要完全弄懂,卻也不像想像中的困難。

而我看到她書內所寫的地方/人物譯名,也R了頭,台版書一向如此,兩地用字大不同,以「孤糕」做翻譯,對於沒有地理常識的我認識又多點點。


哈瓦那,即是古巴首都夏灣拿。


切格瓦拉=哲古華拉


可頌原來是牛角包。



普拿疼=必理痛


很老實說,書本封面需要這樣設計作賣點?我看書看內容是否吸引,「食腦通識」題材固然有趣,對創作相關事有一番見解,「識人好過識字」,做人處世不變的道理,作者周顯分享工作時風花雪月時所發生的奇聞異事。

來一次文抄公,節錄自「食腦通識」一書,喜看港漫的讀者應有所共鳴。

//...查實《龍虎門》從來的故事就很馬虎,來來去去都是那幾招,但是黃玉郎是畫笑話出身,公仔生動有趣,表達方式也很生鬼,時來風送,食正潮流,市場也無強勁對手,相信連他自己也不明白是紅在哪裏。

事後孔明來看,《龍虎門》是承襲了日本少年漫畫的成功方程式﹕熱血、友情、進步、和對手作戰……不過日本人是用方程式,黃玉郎則是撞中了。

如果要我說,《龍虎門》的橋段無一是處,但其前身《小流氓》則是創作的頂峰,如果拍電影,賣座的橋段全都在內了:

1971年的香港,王小虎是大陸仔,十四歲時坐火車來到香港,認識了擦鞋童光頭星,小扒手獨眼龍,黑仔傑和四眼明,大家住在木屋區,鄰居有一對姐妹,姐姐是一個大波盲眼妹,在工廠工作,妹妹是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小流氓和壞人的開始作戰,是因為有壞人想迫良為娼,迫大波盲妹當妓女。

至於王小龍,是王小虎失散了的哥哥,加入了黑社會「灣仔七虎」,還染上了毒癮,要吸海洛英。

看,這個故事背景,所有煽情的劇情都有了,是不是比《龍虎門》好得多了。

但《小流氓》的創作高峰,並不是頭幾集,而是當年李小龍電影盛行,而其遺作《死亡遊戲》有一段是李小龍和菲律賓魔杖依魯山度用雙節棍對打。

話話石黑龍和販毒大魔頭的手下電棍三郎對打,對方用雙節棍,打到石黑龍頭暈眼花,石因而對雙節棍產生了興趣,因而發起了到菲律賓找依魯山度學雙節棍的行動。黃玉郎當然不知道依魯山度其實是菲裔美國人,在美國開武館。

誰知在本故事中,依魯山度是壞人,和王小虎等人大戰而敗,逃來了香港,找李小龍幫手。於是,王小虎就和李小龍大打出手,那兩集的名字我還記得,叫《火拼李小龍》和《龍爭虎鬥》。注意﹕這時李小龍還未死,《龍爭虎鬥》剛上演,《死亡遊戲》在拍攝中,就是無法無天到這個地步。

就在這時,世上最離奇的事發生了﹕李小龍暴斃。但上述故事還未完,上集正講到王小虎大戰李小龍,咁點收科呢?

好個黃玉郎,不慌不忙,下集索性名叫《李小龍死亡真相》,講到出現了一班壞人,叫「結義堂」,有劉比、關功、張非三人,非但打死了李小龍,還打盲了羅禮士的一隻眼添。

我作為創作人,意見是以上故事才是黃玉郎創作的高峰,在其後,再也沒有及得上這高度了。//

無論你同不同意,有人肯花心思分析所喜所惡,已值得一看。

2023年6月11日星期日

扮電台節目_20230611



Scotch And Soda - 竹内まりや
夜のシルエット - 山下達郎
Desafinado - 
Ryuichi Sakamoto · Jaques & Paula Morelenbaum
自由のサンバ - 中村雅俊
Love And Mercy - Brian Wilson
===
フロートプレイ - 稲葉曇
雪崩 - J1M3/Kendy Suen
樹海 - J1M3/謝芊彤
君莫問 - Luna Is A Bep
熟年 - 那英
OUTFIT - LaGabi
自動登入 - 張蔓莎
===
Start Again - Daniel Pearson
Famous Last Words - James Blake
Love Turns Her On - Rustin Man
The Mess We Made - Matt Elliott
===
Moonlight Serenade - Lisa Ono
得失錯對 - 彭羚
Samba De Uma Nota So - Stan Getz & Charlie Byrd
Suddenly - Claudia Acuna
調情 (Bossa Mix) - 鄭秀文
The Girl From Ipanema - Stan Getz & Astrud Gilberto

重溫或下載

https://audiomack.com/zhang-da-ming-1/song/stream-20230611

https://mega.nz/file/wZ4T0IQI#PeW5x8tQJdZGxFtG-TtvOdJpRNVu0G_OSaoSLboU4WI

2023年6月8日星期四

皆旺寄賣店

(網圖)

檔主算唔算最早期蒲皆旺之人?以前商場二樓定三樓有間玩物寄賣店,個女店主幾nice,千禧年代初期我都重有去旺角商場行下買下野,見呢間寄賣店D野定價都幾合理,兼且自己都重有鋪買野癮,曾經買過好幾隻CD、玩具呀呢D立雜野,而下圖呢本超任書都係四十蚊左右,後尾聽人介紹用模擬器玩返呢個game,玩落都幾有懷古趣味,話時話隻碟唔知塞左響邊恕囉?都係珍藏品黎嘅。



佐治米高呢隻雙CD好似廿八定三十八,總言之幾抵,不過好花下,但仲聽得。


當年店主用手寫價錢貼紙標價。

記憶中商場行人電梯有上無落,買完野顧客要行樓梯走,轉到煩都未到地下咁...所以已經好少去,就算行,多數幫襯地庫玩具店居多,買完即撇... 相比之下,鍾意行紅磡廣場齋睇居多。

如今幾十歲人已經絕跡旺角,俾人話阿叔仲同𡃁仔爭路行呀?就無謂啦...

欣然接受現實咪幾好,正所謂唔同階段做唔同嘅嘢,以前聽到被人嗌阿叔好銀耳架。😆😆😆

#做阿叔做到好似係張叔平咁都幾型吖...

2023年6月6日星期二

話梅小吃


那麼多年沒說過自己曾經喜歡吃話梅,甚至在網頁年代描寫零食也從未提起,查實小時候,祖父已買話梅給我吃,那酸性弄至牙齒很差,試問那個年代怎知道常吃零食影響健康,食物過甜過鹹皆不適宜。

總覺得天時暑熱較為適合吃這類涼果,越吃越口渴。

回想在翠屏道邨所屬座數,賣零食的店舖總有幾間,其中我們稱呼他肥佬的叔叔平時是租地方擺貨,上學時段就在學校旁邊開檔,他賣的是散裝零食,話梅肉、咸芒果乾、 檸檬乾、豬肉鬆、還有一粒粒玻璃紙包的糖,以一個個雞皮小紙袋剩載,小學年代,時興攜帶水壺上學,有充滿智慧的同學仔已懂得放粒話梅落水裡,喝起來好飲易入喉,大家分甘同味,已顧不了衛生與否。

說起來,以前公園小食亭,有類似雪凍酸黃梨子之類涼果售賣,用小小透明袋裝著,吃那冰涼中帶點咸中帶酸混雜的感覺,幾回味那種味道,連手指頭也染上泛黃顏色。

好多年後才知道以前九龍城寨樓宇設有家庭式經營的製糖工場,專門造這些港產風味的糖果,紅紅綠綠。

又是那句,有圖有真相,男女老幼齊來開工糊口。



物流部運送貨源,開工啦兄弟。

真的從沒想過這些糖果會以人手包裝扭糖紙。

洗手未?



相片轉自「活在九龍城寨」一書,書內還介紹形形式式的製造工場,有機會再和大家分享。

鏡頭一轉,位於上環老字號王榮記菓子廠售賣的涼果仍在香港製造。

這款雜錦涼果款式包裝真有想頭,滿足所有喜歡吃每樣也想試試咸濕野的慾望。

想起少年時代很喜歡吃杏脯,那杏核用槌仔一扑,內有小顆杏仁吃,雙重享受玩樂。

哈?已記不起陳皮杏脯是甚麼模樣,吃過嗎?通常喝苦茶才要嘉應子之類涼果送服。

印象中很少吃這類包裝涼果。

現在對這些不能當飯吃的東西敬而遠之。(部份相片轉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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